先说一下我们老家的情况,一个大湾区房屋杂堆,东一朝向,西一朝向,高低错落,新旧交替,大概有60多户,原来小时候用来晒谷的大坪现在蚕食得只有6-7个停车位大小。
远看挺热闹,走近感觉衰败寂静,没有往昔的热闹,只有萧条肃暮的苍凉。
还好,过年了,从外面回来很多车,白的,黑的,红的,乱七八槽点缀在村里,还是很少见到人走动。
我们家是村头西边斜坡上最靠西的一家,两层半,一层6弄房屋,我和三哥各人一半,因为我们家在村头最边远地方,所以和村里各乡邻正面接触不多,从我父亲至我们这辈,我们家一贯是各自安好,互不打扰。
所以村里头很多年轻人我不认识,回到老家,就大哥和三哥家里坐坐,其他的都是泛泛之交,交情停留在见面打招呼问候一下的层面上,也许是我长期不在家里的缘故吧。
听我大哥说,村里的中青年回来了很多,但集中在两三户家里打牌赌博,打得没日没夜,打得天昏地暗,好像不把一年赚的辛苦钱输个精精光光,那不叫过年,而且平时是盒白沙的小兄弟此刻也是和天下,槟榔也是100多元一包的,仿佛回来的都是在外赚了大钱的,一个比一个在桌子上豪气大方,一个比一个消费的档次更高大上。
但是,大哥告诉我,这些年轻人(大概有40多个,主要是30到40多年纪的),只有5个左右结婚了的,其他的美名其曰单身贵族。
另外村里有很多老人大多是半边户(死了老婆或老公的),此刻他们是在村里露脸的主力,有些在莱土稀稀落落忙活,有些在井边三两结伴洗衣服,还有些倦缩在烤火炉边发呆。
只有小孩子们,花花绿绿的,在马路上骑自行车,放鞭炮,追逐,或凑在一起,高声喧闹着玩手机打游戏,这算是村里的一丝生机吗?腊月三十的那一天,村里许多家里贴上对联,挂上灯笼,杀鸡宰鹅的忙活起来了,打牌部队在开始清场了,傍晚时,年夜团员饭家家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,家家神台此刻烛火辉煌,供桌上贡品杂堆,家人们鱼贯而出,每户呈现出久违的热闹详和,凑在火炉旁聊天,打游戏,喝茶,吃零食,互送压岁红包,留守老家的长辈此刻也出现难得的红光满面,笑容可掬,家里和火炉一样,洋溢着暖气。
团员饭后,小孩子们窜出家门,结伴在外放爆竹,花炮,更为满是灯光的村寨更添一份热闹,大人们守在电视机前,观看一年一度的盛大国家晚会一一春晚……守岁时刻,是我回村最为震撼的一幕,快临近晚上12点,突然间村里震耳欲聋,万炮齐呜,倾刻间,村寨的天空烟花先花绽放,天空烟花眩目亮丽,形态各异,彼此起伏,爆竹响声震成一片,仿佛呆在村里的牛鬼蛇神都被震得逃之夭夭,村民们通过这种热烈的方式迎接农历新年,告别旧岁的艰难和不幸,展望来年的好运和幸福。
整村烟雾浓浓,包裹着幸运和希望,弥撒着涌入各家各户。
第二天(大年初一),我准备回城里了,走过爆竹爆过后的红地毯,再一次回头看看生我养我的这遍土地,我爱你,尽管千疮百孔!
版权所有。? Since 2023 .888软件园 All rights reserved.